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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气球飘过时精选章节

爱吃酸辣瓜片的梅霄 2025-07-03 14:27:05

生产那天,我在产床上疼得撕心裂肺。一帘之隔外,丈夫正握着他青梅的手安慰:“别怕,

晨晨。”当医生打电话求他救命时,他因她一句“我害怕”坐了回去。

三年后我带着女儿离开,他追到机场嘶吼:“她不能没有爸爸!”太平间里,

他跪在小小的遗体前崩溃。我轻声说:“她叫周念晴,不叫‘那个孩子’。

”1.关晴躺在冰冷的产床上。越来越频繁的宫缩,让汗水把她的头发黏在额角。

视野里一片模糊的水光,头顶那盏惨白的手术灯,无情地俯视着她濒临崩溃的痛苦。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刺鼻的气味,

混合着汗水的咸涩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新生命即将到来的紧张气息。隔壁床位的声音,

隔着薄薄的蓝色隔帘,断断续续地传过来,清晰得如同就在耳边低语。

“阳哥…我、我还是好怕…”一个年轻女人带着哭腔的声音,细细弱弱,

像被风一吹就会折断的柳枝。“别怕,晨晨。”关晴的心脏猛地一缩。这个声音,

她太熟悉了。低沉,带着一种刻意放柔的安抚,是她丈夫周阳的声音。

每一个音节都像淬了冰的针,扎进她的耳膜,刺进她因剧痛而混乱的大脑。

“我在这儿陪着你。深呼吸,乖,跟着我,吸气…呼气…”那声音里的温柔,

是她结婚两年多来,几乎从未得到过的奢侈。即使在得知她怀孕后,

他破天荒地开始主动询问她是否需要托腹带、哪种钙片最好、妊娠油效果如何。

甚至一一买回来放在家里,那种关心也带着一种刻意的、仿佛完成某种任务的生疏。如今,

这份如此自然流露的、浸透着心疼的温柔,却隔着薄薄一层布帘,

毫无保留地倾泻给了另一个女人——周晨晨。关晴死死咬住下唇,

口腔里瞬间弥漫开一股浓重的铁锈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留下几个月牙形的血痕。

身体的疼痛似乎也都压制了下去。原来,这些日子心头隐隐的不安,

那些细微的、几乎被她归结为孕期敏感多疑的违和感,并非空穴来风。周晨晨。

周阳母亲当年收养的女孩。关晴的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

似乎曾听人无意间提过一句。说周阳当初愿意点头相亲、同意结婚,

条件就是周晨晨能继续留在国内,留在周家。那时,只以为是兄妹情深,

甚至觉得周阳重情义。毕竟,婚后这两年,周晨晨很少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

像个模糊的背景符号,关晴几乎快要忘记她的存在。如今看来,她不是消失了,

只是被周阳小心翼翼地藏在了另一个她看不见的维度里。藏得真好啊!2.关晴闭上眼,

试图将这一切隔绝,把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对抗那撕裂般的阵痛上。就在这时,

助产士的声音带着焦灼响起:“关晴家属!关晴家属在吗?产妇胎心下降,

宫口开全但进展停滞,怀疑胎儿窘迫,脐带绕颈三圈!需要紧急评估,

可能需要产钳助产或者剖宫产!家属签字!快!”护士急促的脚步声在产房外响起。

随即是压低的通话声。隔帘那边,周阳的声音清晰了一瞬,

带着职业性的冷静:“……我是周阳。嗯,我知道情况,产妇关晴,胎儿窘迫,

需要紧急干预……”他顿了顿,似乎在听着电话那头的紧急说明。关晴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剧痛中竟生出一丝荒谬的希冀。然而下一秒,

周晨晨那带着哭腔的、刻意拔高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柔弱:“阳哥!别走!

我害怕…真的好疼啊…你走了我怎么办?”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还在急切地说着什么,

但关晴只听到周阳毫不犹豫地、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回复,清晰地穿透隔帘:“抱歉,

我现在在休假,不在岗位。这个情况很紧急,请立刻联系值班的赵主任或者王主任,

他们经验丰富,完全能处理。就这样!”电话**脆地挂断。

甚至都没想过给关晴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世界仿佛在那一刻彻底失声。只剩下那句,

“在休假,不在岗位。”原来,他今天休假啊。这个认知,像最后一片沉重的雪花,

压垮了她仅存的意志。所有的力气,所有的坚持,随着周阳那句冰冷的“休假”和选择,

轰然崩塌。意识像断线的风筝,在无边无际的冰冷黑暗中急速下坠。3.关晴再次睁开眼时,

世界笼罩在一片柔和而陌生的光晕里。消毒水的气味淡了许多,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医院特有的、混合着药味和清洁剂的气息。

身体的剧痛被一种深沉的、绵延不绝的酸软和空乏所取代。她微微动了动手指,

感觉到手背上贴着输液胶布的冰凉触感。“晴晴!你醒啦!

”闺蜜林薇带着巨大黑眼圈的脸庞猛地凑近,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带着浓重的疲惫和如释重负的欣喜。她小心翼翼地抱起旁边婴儿床里一个小小的包裹,

像捧着稀世珍宝一样挪到关晴眼前,“快看看!你的小公主!我的天,太漂亮了!六斤八两,

白白净净的,乖得不得了。从出来到现在,一声都没哭过,就安安静静地睡觉。

简直是个天使!”林薇的语气充满了初为“干妈”的激动和赞叹。小小的襁褓里,

一张红扑扑、皱巴巴的小脸露了出来,稀疏的胎发贴在额头上,小嘴无意识地微微嘟着,

睡得正沉。关晴的目光落在那个小小的生命上。那是她的女儿,从她身体里剥离出来的骨肉。

一种本能的、属于母性的微弱暖流试图涌起,紧接着却又马上沉寂下来。她只是静静地看着,

眼神平静得近乎空洞,没有惊喜,没有激动,甚至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她看了几秒钟,

然后,极其缓慢地,移开了视线,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林薇脸上的兴奋僵了一下,随即被浓浓的担忧取代。她把孩子轻轻放回婴儿床,

握住关晴冰凉的手:“晴晴,你怎么了?是不是吓坏了?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母女平安就好!周阳他…”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

“他刚被主任叫去会诊一个紧急病例了,你知道的,医院就是那样,病人等不了人的。

他刚才来看过你,看你睡着,待了一会儿就走了。”关晴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

视线落在林薇脸上,那眼神让林薇心里猛地一沉。林薇后面安慰的话,突然就卡在喉咙里,

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4.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周阳走了进来。

他眉宇间带着一丝刻意流露的疲惫,仿佛真的刚从一场高强度的手术中下来。

他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保温桶。“醒了?”“抱歉,我不知道你今天生产,

否则应该请假陪你的”他走到床边,声音是一贯的低沉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

他将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妈让家里阿姨特意炖的虫草花胶鸡汤,补气血的。

”他的目光越过关晴,落在婴儿床上,“孩子怎么样?”他问的是“孩子”,不是“女儿”,

也不是“宝宝”。“好着呢!漂亮又乖巧!”林薇连忙接口,试图活跃气氛。周阳点了点头,

目光这才落在关晴苍白的脸上。他伸出手,似乎想碰碰她的脸颊或额头,

动作带着几分生疏的僵硬。关晴在他指尖即将触碰到皮肤的瞬间,

极其细微地、却无比清晰地偏开了头。她的视线依旧落在窗外,

仿佛那灰蒙蒙的天空里有什么极其吸引她的东西。周阳的手顿在半空,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

他收回手,插回裤袋,语气是那种公式化的温和:“辛苦你了。好好休息,

有什么需要跟护士说,或者打我电话。”他甚至没有再看婴儿床一眼,对着林薇略一点头,

“辛苦你照顾了,林薇。”说完,转身离开了病房,步履沉稳,没有丝毫停留。门轻轻合拢。

林薇看着关晴依旧侧着头望向窗外的、毫无生气的侧脸,

再看看婴儿床上那个懵懂无知的小生命。她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更紧地握住了关晴冰凉的手,

低低地、带着哽咽说:“晴晴…别这样…你还有我,还有宝宝呢…”关晴依旧沉默。

窗外的天空,灰得如同凝固的铅块。4.日子被切割成了无数碎片,

每一片都映照着周阳那张平静无波、却写满双重生活的脸。关晴抱着女儿周念晴,

像一个沉默的幽灵,在名为“周太太”的华丽牢笼里无声穿行。周阳的“忙碌”变本加厉。

深夜念晴因为肠绞痛哭得声嘶力竭,小小的身体在关晴怀里痛苦地扭动。关晴抱着她,

在昏暗的婴儿房里来回踱步,轻声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手臂酸麻得快要失去知觉。

客厅里传来极低的通话声,

是周阳刻意压低的、带着一种关晴从未听过的、近乎宠溺的轻快:“…知道了,小哭包,

明天一早我就过去,亲自带小宝去复查,保证没事…嗯,别胡思乱想,

有我呢…”关晴的脚步没有停,只是抱着哭累了终于沉沉睡去的女儿,站在门边的阴影里。

她低头,轻轻吻了吻女儿犹带泪痕的小脸,那温热柔软的触感,

是她荒芜世界里唯一的真实和依恋。念晴的周岁宴,周家包下了城中顶级酒店的一个宴会厅。

水晶灯璀璨夺目,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关晴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香槟色礼服,

脸上带着无可挑剔的、温婉得体的微笑,抱着粉雕玉琢的女儿,

接受着宾客们虚伪或真诚的祝福。她是完美的女主人。“周医生真是事业家庭双丰收啊!

”“小千金太可爱了,一看就像妈妈!”“周太太好福气!”关晴含笑应对,

眼神却像沉静的湖,不起波澜。宴会进行到一半,周阳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

眉头几不可察地一蹙,随即走到角落接听。关晴离得不远,

能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焦急的女声“…小宝又烧起来了…吐了好几次…”周阳的声音压得很低,

但语气里的焦灼清晰可辨:“…别慌,我马上过来!等我!”他挂了电话,

快步走回关晴身边,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歉意,凑近她耳边低语,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医院有个紧急会诊,重症病人,我得立刻过去一趟。

你替我招呼一下大家。”理由冠冕堂皇,无懈可击。

他甚至没有多看被精心打扮得像个小公主的女儿一眼,只匆匆拍了拍关晴的手臂,

便转身大步离去,背影迅速消失在宴会厅华丽的大门后。关晴脸上的笑容依旧完美,

她甚至更紧地抱住了怀里的女儿,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浮木。只有离得最近的林薇,

看到了她抱着孩子的手指,因用力而指节泛白,微微颤抖。5.最深的裂痕,

在一次偶然的触碰中无声扩大。周阳随手放在客厅茶几上的平板电脑,屏幕还亮着。

关晴抱着念晴走过去拿玩具,念晴的小手无意识地挥舞着,触碰到了屏幕。

一个加密文件夹的预览缩略图跳了出来:「晨晨产检记录及小宝成长」。她抱着女儿,

身体僵在原地。

屏幕上那些模糊的B超影像、胎儿数据、出生记录、婴儿照片…如同最残酷的幻灯片,

在她眼前无声播放。她甚至看到了周阳抱着另一个婴儿的照片,

那孩子眉眼间依稀有周晨晨的影子,而他脸上的笑容,

是关晴从未在念晴面前展现过的、毫无保留的宠溺和满足。

怀里的念晴似乎感觉到了母亲瞬间的僵硬,不安地扭动了一下小身子,发出咿呀的声响。

这细微的声音像一道惊雷,把关晴从冰冷的窒息感中拉回。她猛地移开视线,深吸一口气,

压下喉间翻涌的血腥味。她甚至没有去质问。质问什么呢?

质问只会得到更多精心编织的谎言。她只是俯下身,用脸颊轻轻蹭了蹭女儿柔软温暖的头发,

低低地、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念念,别怕,妈妈在。”她的眼神,

在那一刻沉淀下来,再无波澜,只剩下清醒和决绝。

6.时间在无声的煎熬和刻骨的清醒中流淌。念晴三岁了。

她继承了关晴白皙的皮肤和周阳深邃的轮廓,却有着一种超乎年龄的安静。

那双酷似周阳的大眼睛,总是带着一种近乎洞悉的澄澈,

沉默地观察着这个表面光鲜、内里空洞的家。她很少哭闹,

更多的时候是安静地坐在关晴身边,玩着积木,或者翻看图画书。她几乎从不主动亲近周阳,

对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她保持着一种近乎本能的疏离。这天下午,阳光透过落地窗洒满客厅。

关晴坐在地毯上,陪着念晴用彩笔画画。念晴画了三个歪歪扭扭的小人,

一个长发(指着关晴),一个短发(指着自己),然后指着旁边一个更小的、模糊的圆点。

“念念,这个是谁呀?”关晴柔声问。念晴抬起头,大眼睛看着关晴,

清晰地说:“没有爸爸。”不是疑问,不是委屈,只是一个平静的陈述句。

关晴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揪着。她强忍着,把女儿紧紧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发顶,

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念念有妈妈就够了,妈妈永远在。”7.就在这时,

玄关传来开门声。周阳回来了。他看起来心情不错,

手里拎着一个巨大的、包装精美的玩具礼盒,是一只昂贵的进口仿真毛绒泰迪熊。

“乖女儿”他换上温和的笑容,试图走近,“看爸爸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念晴小小的身体在关晴怀里明显瑟缩了一下,她把脸更深地埋进妈妈颈窝,

只露出一只眼睛,警惕地看着周阳和他手里那只巨大的熊。周阳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拿着玩具,显得有些尴尬和无措。他蹲下身,把熊往前递了递,

声音放得更柔:“你不喜欢熊吗?这是最新款的,很多小朋友都想要呢。

”念晴的小手紧紧抓着关晴的衣襟,没有任何回应,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那眼神平静得让周阳感到一种莫名的烦躁。他站起身,把玩具熊随手放在沙发旁,

似乎想缓解气氛,走到关晴身边,伸手想摸摸念晴的头:“这孩子,

怎么越来越认生了…”关晴抱着女儿,身体不着痕迹地微微一侧,避开了他的手。

周阳的手再次落空,悬在半空。他脸上的温和终于挂不住了,眉头蹙起,

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和不解:“关晴,你这段时间到底怎么回事?

这孩子也这样?我工作忙,难道不是为了让你们生活得更好?”关晴抬起头,

终于正眼看向他。她的眼神平静无波,像一泓深不见底的古井,映不出任何情绪。

“念念很好。”她淡淡地说,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她只是知道,

谁才是真正需要她、也值得她需要的人。”她抱起女儿,不再看周阳一眼,径直走向儿童房,

“念念,妈妈陪你搭积木去。”周阳站在原地,看着关晴抱着孩子离开的背影,

那背影挺直而疏离。客厅里只剩下他和那只巨大的、被冷落的泰迪熊。

一种强烈的、被排斥在外的感觉,混合着被妻子无声顶撞的恼怒,

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心虚,沉甸甸地压了下来。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这个家,他好像从未真正拥有过。也正在以一种他无法掌控的方式,

迅速失去。8.九月一日,清晨。念晴穿着崭新的、漂亮的小裙子,

头发被关晴仔细地梳成两个可爱的小辫子,上面还别着闪亮的草莓发卡。

她背着一个小小的、印着卡通小兔子的双肩包,安静地站在客厅中央,

大眼睛里闪烁着一种混合着期待和新奇的光芒。今天是幼儿园小班开学的日子。

关晴蹲在女儿面前,

后一次检查她的书包:水杯、备用衣物、她最喜欢的小兔子安抚巾…每一样都放得整整齐齐。

小说《蓝气球飘过时》 蓝气球飘过时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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