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碎玉成香 我叫芬达橙 著
已完结 沈墨阿瑶叶卿卿
我为沈墨执笔两年,在桥头替人写了两年信,风雨不断,助他考取功名。那年成亲,
屋内暴雨如注,他护住我的头说:“待我取得功名,家中最大最好的宅子都留给微微。
”后来,他考取功名那日,带着叶卿卿入府,称她是他的妻。他嫌我低贱碍眼,
任由叶卿卿把我丢到破落宅子中被人欺辱,被风霜敲打,成为人人口中的毒妇。成亲当日,
我被逼着为他和叶卿卿大婚上山祈福赎罪。直至有人告诉他我被流寇劫杀。
所有人都以为我尸骨无存。沈墨提着染血的剑,疯了一般地追杀流寇,直至追杀到漠北。
而我,在自己赚得盆满钵满的茶楼里听戏喝茶,与漠北将军交好,好事将近。
1红颜祸水沈墨被提拔成户部侍郎的时候,沈府门庭若市,好不热闹,而我梳洗一番,
出门迎客。只见沈墨身旁多了个粉黛佳人:“小女不才,
不日将邀请各位前来参加另一番喜事了。”阿瑶看出我的不适,“**,她胡说,
明明是我家**。。。。。。”“卿卿最是贴心了,未来当沈家主母我可就放心了。
”一个满头珠钗的妇人拉住佳人的手。那妇人,是沈墨的母亲。沈墨落魄时,她拉着我的手,
跟我说沈家以后有我这样的贤媳,是他们的福气。我拉住欲上前争论的阿瑶,双手颤抖,
手上竟是老茧。叶家二女叶卿尤爱穿红着绿,傅粉施朱。她是沈墨的学堂师门。
我与沈墨在学堂门口不舍分离时,她见过我。她明眸皓齿,声音温柔细美:“沈兄,
学傅都来了,再不进来该讨骂了。”沈墨笑着点点头,催促我离开。那时,
我很羡慕可以进学堂的女子,却不知,两人会暗中苟合。叶卿卿是主母,我成了沈墨外妇,
被沈墨禁足在后院。就连那几个知晓我是沈墨发妻的阿婆,都变了风向。“苏**,
叶主母心善,这才留得你在府上,你当感恩戴德才是,何故与主家置气。”阿瑶气的发抖,
拿起水盆,我一把拉住她,水泼向花盆里:“给这些不清醒的花浇点水,
好教它不要忘恩负义!”水浇在花上,正在摘菜的阿婆冷哼一声,嫌恶地看了我一眼。很快,
府里越来越多的人说我善妒,又说起沈墨和叶卿卿如何郎情妾意,门当户对。
“那苏氏不过是早些跟着主君,这才恃才傲物,不知自己几斤几两,叶**知书达理,
温婉至极,实为主母。”“苏氏如此,如何在沈府立足?”“主母待人和善,
自是为主母做事。”隔着窗,下人们的议论声传入我耳中,我正在提笔写信。阿瑶看我写信,
蹲下来看着我,迟疑着发问:“**,你为何不写信给老爷,回了虞城,自是比在这里好过。
何必写情书去讨那负心汉开心。”回去?沈墨刚得侍郎,自是不会让我离开沈府。
我看着一脸担忧的阿瑶,继续写信。这情书,不是写给沈墨的。
2情迷学堂我是何时遇见沈墨的?是在虞城老家。我是苏氏之女,父亲当教书先生三十载,
我一直在父亲学堂打杂。一天,一个俊俏少年郎来找父亲,说自己想搏一番天地。
父亲将他收了进来,告诉他有机会去京城,那里有更大的天地。他很刻苦,时常秉烛夜读。
他很谦逊,坐学论道总是谦虚地侃侃而谈。打杂时,我翻过他案几上的书目,
乌压压的一排字。我不禁仔细看了起来,未曾注意一个人朝我走近。“在看什么?
”“这字写的真好看。”“姑娘若是想学,在下愿意倾囊相授。”回头,
对上一双明亮的眼眸。近看,沈墨竟如此好看。就这样,沈墨在课下之余,教我写字,
教我识字。他考上京考,便向父亲求亲娶我。成亲时,沈墨一边用盆接着掉落的雨滴,
一边握住我的手,说待他取得功名,定十里红妆娶我。在那个破败的宅子里,
他真挚的眼神像是要把我灼伤。我支摊为人写信,写字,为远在战场的亲人寄去一封封书信。
用书信换取银钱给沈墨。他下学时接我一起回家,清茶淡饭,甘之如饴。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沈墨如愿上榜,我亦为他欢喜。只不过,更欢喜的是他和叶卿卿。
沈墨带着叶卿卿回家,她楚楚可怜地拜见我,却在我扶她起来之时跌倒。
她说:“我知姐姐不欢喜,妹妹只愿留在沈郎身边,就算叶氏不允,我亦甘之如饴,
只愿姐姐给我条活路。”很快,沈墨被她牵动着,来我房中越来越少。老夫人说,
叶卿卿背后是叶家,自是要给足叶家面子,于是让叶卿卿当主母,
抬了一箱又一箱聘礼去叶家。甚至我的院子也要让给叶卿卿。那院子,
是我和沈墨一点点打造出来的,我为节约种花钱,自己学种花,学除草。我看着沈墨,
希望沈墨可以做些什么,他像是看不见我眼中的委屈一般,只说,待之后再给我个大院子。
花园一侧,我求沈墨让我出门。沈墨说,等过段时间。沈墨与叶卿卿的婚事闹的满城风雨,
甚至我也被卷入其中。传闻说,沈墨有个发妻。“沈郎,我当当家主母,姐姐不会怪我吧?
”叶卿娇滴滴地靠在沈墨怀中。“卿卿放心,微微一向识大体,她最是为我考虑。
”沈墨哄着叶卿卿温言道。是以女之耽兮,不可脱也。不过是被我遇上了。
3毒妇之名沈府张灯结彩。叶卿卿穿着花枝招展,在花园里喝茶,我带着阿瑶要出院门,
被她喊住。“听闻姐姐之前是在桥头帮人写信的,想必写字是寻常事,
可否为我和沈郎成亲写几幅祝贴?”她眼中的鄙夷丝毫不掩饰。
阿瑶怒道:“要不是我家**写信赚钱,哪有沈郎君——”“阿瑶——”我打断阿瑶说话。
叶卿卿继续道:“都是一家人,要请的人很多,我也只敢叨扰姐姐帮这个小忙。
若是姐姐不肯帮忙,也便罢了。”这般茶言茶语,周围的下人窃窃私语起来,又说起我善妒。
红色的喜帖很醒目。我提笔写了起来,叶卿卿不知什么时候叫来沈墨,
两人耳鬓厮磨说着情话,畅想起未来光景。而我,在最里屋,拿着笔窸窸窣窣写起来,
我并非听不到他们说什么,恰巧,他们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阿瑶劝我:“**,
这写不完便不写了,**才是主母,我去找沈郎君说理去!”我拦住阿瑶,
一言不发地继续写。沈府郎君中意叶氏二女,愿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凝。。。。。。
烛光辉映下,不知是字还是眼泪,那喜帖上的字竟扭曲了起来。第二日,
阿瑶把写好的帖子拿过去,不一会,沈墨气势汹汹地来了我屋。“微微,
我知你不是主母心有不甘,可你一向识大体,如何在写帖子上做手脚。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不等我回答,便禁了我的足。后来我知道,
叶卿卿摸了我写的帖子,便手部泛起红点。经大夫查验,是帖子里有毒,还好发现得及时。
我又冠上了善妒的名声,这次更进一步,我是毒妇。而叶卿卿因为受伤,沈墨心疼不已,
更是应她要求,向陛下求了御赐成亲。成亲前几天,叶卿卿痊愈了,来房中看我。
她被陛下御赐成亲,何等风光,我被困在这小小一方天地,她丝毫没有在我面前掩饰的意思。
“姐姐,你看我这来了,都忘了给姐姐带我和沈郎的喜帖,哎呀,姐姐被禁足,也出不去呢。
”“不过。”她打量我一圈,缓缓道:“姐姐是外妇,老夫人也不会让姐姐去的。”她走后,
阿瑶哭红了眼睛,直骂叶卿卿和沈墨。“**之后该如何是好,那叶氏如此嚣张,
可怜我们**。”我擦擦她眼角泪珠,让她带上几碟糕点,同我一起去找沈墨。
“**要支楞起来,找回自己的地位了吗?”我看着那几碟糕点,努力憋回眼泪:“不,
去拿钱。”这世上,自己的感受是骗不了人的。4书房对峙沈墨长居在自己书房,
而他的书房,离叶卿卿的院子很近。我站在沈墨院前,被沈墨的侍从拦住了去路。“苏姑娘,
沈侍郎忙于公务,说了谁也不能前去打扰。”若是之前,我便会想,沈墨忙,
我便安静地等他,可如今。“若不见沈郎,我便在此等待,人多口杂,
误了沈府名声如何是好?”侍从的脸色变了变,进去通报,嘴里嘟囔着不愧是毒妇。许久,
他让我进去。沈墨如今刚上任,事务众多,也忙着与叶卿卿婚配之事。进入房中,灯火通明,
沈墨在案几上写字,旁边堆着一堆书目。那些书目,很多是我和沈墨贫寒之时,珍藏的书目。
现如今他得了官,不仅是叶卿卿,有很多人家想与他结亲。而我,是他贫寒之时的印记,
如今成了他传言中的外妇,说起来,也不算是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唤他,他仍然在写着字,
未回应我,如若无旁人。许久,我将糕点放在他面前,他斜瞥了一眼糕点,手顿了顿,
终是放下了笔。这几碟糕点,是我为他特意学的,日子清苦,他失落时我常做给他吃,
眼中尽是他,这糕点如同点点甜蜜的点缀。他曾说,他愿意吃一辈子这样的糕点。
他紧皱双眉:“微微,主母之位无法给你,你想要什么?”我心中晦涩,却言笑晏晏,
拿起一块糕点递给他:“沈郎,人家很早就跟着你,我想要什么,你一直是知道的。
我知你难处,只要沈郎好,我就好。”他诧异地接过我手中的糕点,
许是许久没有这样与我温情过,烛光下,他的眼神温柔:“微微,委屈你了。
我定给你一个满意的婚礼。”婚礼?“沈郎大婚,我知我不能去见沈郎荣光模样,可,
我亦心牵挂之,只能在我那小院祝福沈郎。那小院,像极了我们之前的院子。
”“竟有人敢苛待你?”他握紧拳头,言语愤愤,
我和他还有他母亲之前挤在城郊一处破败院落,他寒风中苦读,我为他研墨。他曾说,
有朝一日,他定要让我住上好的院子,不再受这寒风肆虐。忆起从前,
我用帕子轻拭眼泪:“沈郎好我就好。都是小事,我就不该提起我们之前的小院。
”“来人——”我拉住他的手,阻止了他:“沈郎大婚在即,不可大动干戈。叫人说了闲话。
我自己来就好。”他将腰间的令牌给了我:“微微拿着它,想要什么,只管吩咐管家,
我最近无空。”他的眼中不着边际地划过一丝愧疚。我知道,他在忙着跟叶卿卿的婚礼。
我抿着唇,点点头。迈出沈墨院门,远远见他,伏案描笔,而他身边,再不复研墨人。
5金银计谋我拿了沈墨的腰牌,一点都不客气。先向账房拨了两百两,
说是要打点下人们用的,实际只给了阿瑶。再要了绫罗绸缎和金银珠宝,说是屋里添置需要,
然后让阿瑶偷偷去换成银票。然后再支取了一千两,说是寄给家里。还有。。。
库房里的金银珠宝被我一箱箱搬进院子,沈墨只当我想明白了,任我行事。阿瑶看出了端倪,
问我:“**可是要回虞城老爷那里?”阿瑶看我不作声以为我默认,吓得捂住了嘴巴。
我笑笑:“我若回去父亲那里,京城的谣言便也会传到那里,若是我们再也不回来,
阿瑶可愿意跟我走?”“自是愿意!”我跟阿瑶说起我们出走之后的计划,她眼中闪光,
频频点头。沈墨得官后,圣上赏赐了很多金银珠宝,甚至还有很多人暗地里给他送东西,
库房自然充裕。而我拿的,不过是九牛一毛。只不过我的行动惊动了叶卿卿。
叶卿卿生怕沈墨对我回心转意,影响了她的主母地位,来我房中看了一圈,
不由得笑了起来:“姐姐到底是眼皮子浅,这些珠宝玉石不过是尔尔,也就姐姐看得上。
”当然尔尔,我都换成了城东批发的石头,只不过颜色很相近。我看着一脸得意的她,
大声说道:“妹妹说得是,不愧是主母风范,想必无妹当主母,
自然是对我这样无依无靠的妇人多多关照的,如今妹妹当主母,我住这偏远院落也便放心了。
”说完啜泣起来,用帕子掩面哭泣。她不解地看着我,仿佛像我吃错了药一番,
很快她从围观的下人们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是啊,她要当当家主母,不能落人口实。毕竟,
人前要做好,她最在意人前。毕竟,我是沈墨的发妻。流言可杀人,亦可救人。很快,
叶卿卿差人送了几箱金银珠宝,说是主母的见面礼。下人们纷纷赞叹叶卿卿为人厚道,
主母风范尽显。阿瑶为我鸣不平,气不过,我只笑笑:“傻丫头,能到手的才是真的,
那些不过都是虚名,叶卿卿不管愿不愿意,她都得出血。
”她还想在沈墨面前扮演个好妻子和好主母。只不过,她肯定会想办法,一点点拿回去。
我差阿瑶拿了一沓厚厚的银票去城东。我不闹腾之后,沈墨不再限制我出府。现在的我,
钱多;钱多,便可行事。6漠北逃亡我差阿瑶给一渡船人送信。情书中的藏头诗,
写着我的请求。那渡船人,是我在桥头写信赚取家用时认识的渡船人,
来回漠北之人的信件便都交由他送去。这渡船人与一般的渡船人不一样,他不止送信,
也可送人万里之外。准备妥当后,
我将从沈墨库房中拿取的东西还有叶卿卿拿过来的东西都折换成银票。沈墨今日成亲,
前院热闹非凡,言笑晏晏,人来人往众多。
院里的下人都去前院看新入宅的主母如何风光大嫁,这破落小院只剩我和阿瑶。很快,
后院嘈杂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走向冷冷清清的后院,两个小厮正在和来人争吵。
只见那人身着道袍,言辞振振:“老夫掐指一算,本是一段好姻缘,却只差其中一缘。否则,
反受其害。”小厮正准备赶人走,我拦住:“慢着。今日是郎君大喜之日,不能有任何闪失。
”“道长有何解?”他捋一捋自己的长白胡子:“那自然是去城东的青山寺,只要诚心,
此宅之人仕途无畅。”小厮面面相觑。沈墨重官升仕途,如今大婚之日来了道士,
小厮们不敢瞒报。不一会,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向**近,门被重重推开,
是叶卿卿身边的官家,趾高气昂地看着我:“主君传话,苏氏既在沈家,入不得正门,
便从后门出,为主君和主母祈福,赎罪便是。”“何罪之有?
”“姑娘还不知道外人如何说你,单是下毒这件事,姑娘也不想日后在府中寸步难行吧?
”“胡说什么!”阿瑶气得发抖,我按住了她。“那青山寺山高水远,容我带点吃食和衣物。
”那官家鼻孔大气一出,冷哼一声:“就是个桥头写信的,娇气什么,莫误了吉时!
”我被推搡着推出后门,像是被人丢弃的物品一般,上了马车。马夫重重一扬鞭,
马车急晃晃地向前奔驰而去。飞扬的帘子一角,窥见气派的正大门,沈墨身着红色喜服,
红绸缎牵着一身红妆的叶卿卿。那叶卿卿身上的锦绣华服,镶着一颗颗珠宝,
那是我写几百封信都买不到的珠宝。沈墨,终是实现了十里红妆的承诺。不知过了多久,
阿瑶唤我,我才恍过神来。马车外车夫的声音传了进来:“姑娘所托之事已完成一半,
现下去哪?”说罢,两封帖子从帘外递了进来,上面是通关文书,还有新的身份。
我撩起帘子,看向满眼翠绿的景色,说道:“去漠北。”“**,沈郎君会不会追到漠北?
”阿瑶担忧地问。“不会。”出府上香,路遇流寇,无人生还。
这是苏见微对沈墨最后的诀别。而他,应该忙着与叶卿卿耳鬓厮磨。
7流寇之死沈府的喜庆延绵不绝。沈墨和叶卿卿拜见了老夫人,喝了媳妇茶,
老夫人点头如捣蒜,称赞着叶卿卿。“不似那苏。。。。。。”不经意的一句话,
身处偏远宅院的人被人想起。“那苏氏,即是外妇,哪有不向主母行礼的。
”叶卿卿温婉一笑:“苏姐姐许是还没起床,不似新妇起得早,想给婆母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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