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您折煞我了

许姝没想到程章序的戏弄这么快又来，她在微信上给他发语音请求，无人接听。

老刘一会儿还有事儿，没办法，只好让他把东西原封不动再拉走，她进去看能不能解决，解决好的话让他明天再来送。

许姝打开后备箱，里面塞得满满当当，颜料、画笔、色浆、乳胶漆、滚筒保护膜等等，她先搬起装颜料的的箱子往里走。

到了D-5，没有在车间看到程章序的身影，反而遇到了晋康。他说什么都要去帮忙，叫了手下两个员工，他们有电动车，放在楼外的车棚下面。

晋康骑上一辆车，拍拍后座，对许姝说：“上来，我带你出去。”

许姝不习惯跟陌生人距离过近，有些犹豫，晋康又说：“这样吧，看你挺累的，你别去了，把车钥匙给我，我们去拿。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

这没什么信不信得过的，相较要跟陌生男人坐一辆车，许姝还是更愿意把车钥匙给他。而且她正赶上生理期，一直在出虚汗。

“那就麻烦你们了。”许姝从口袋拿出车钥匙，“车停在园区右边的停车位上，车牌是XS三个六。”

晋康带人来来**，许姝站在楼下等。两趟过后，晋康一个人去拿最后一点东西，许姝上楼想去再找找程章序，说一下明天货车要进来的事情。

上楼梯时，碰到了正快步往楼下走的程章序，绕过拐角，和她重重撞在一起。

许姝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栽，幸好从一开始她就抓着楼梯扶手，后退两个台阶，掌心滑了一段距离，堪堪稳住身体。

程章序伸出的手收回来，看了一眼她，错身继续下楼。

许姝叫住他：“程线长。”

程章序停下脚步，视线落在她脸上。许姝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墙绘需要用到梯子和手脚架等一些重物，我们人手有限，没办法从园区大门口抬到这里。”

程章序的身体彻底转向她，眉眼带冷：“所以呢？”

“得让货车进到园区里，刚才您没回话，我先让司机回去了，希望您明天能行个方便，让我们的货车顺利进来送东西。”

程章序这才想起什么，右手伸进裤子口袋，没摸到手机。

许姝想尽快要个结果：“程线长，可以吗？”

程章序还没开口，楼下传来响动，晋康提着乳胶漆上来。晋康当做没看到程章序，将右手的乳胶漆放下，从口袋摸出钥匙递给许姝：“许**，好车啊。”

许姝笑了笑：“谢谢你。”

“没事，那我先送上去了。”

晋康上楼后，楼梯上又只剩下两人。

程章序的目光从晋康后背收回来，闷笑了声：“这不是有人前赴后继么，再重的东西也搬得进来。”

他不讲理，许姝刚要再说，他已经转身往下走，拖着腔调，取笑她一点都不自然的圆滑：“您……真是折煞我了。”

没有结果的交流。

许姝只好回到车间，刚才搬上来的东西都整齐的靠在最后面的墙边，她重新清点了一遍东西，记下遗漏的几样。

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回去也没事儿干，她拿出投影仪，将设计图投到墙面上反复调整，确定位置。陆陆续续有人经过驻足，好奇的攀谈几句。

每到一个新地方墙绘时常会面临这种情况，她分心说话，就无法静下心来。不过根据以往的经验，等几天大家的新鲜劲儿过了，也就无人问津了。

车间白班结束，换夜班员工，许姝也收起东西，打算回家。

人很多，吵吵嚷嚷涌入二楼的更衣室，男女更衣室各在一侧。

许姝觉得这样的场景还挺新奇的，有点像上学时放学的情形。刚走到二楼，听到男更衣室里传出一声破音的怒吼：“程章序！”随即咣当一声，像是撞在了铁皮柜上。

许姝的脚步停了停，往那边看去，只看见一片人头，似乎都挤在里面看戏。

她也不好过多逗留，随着人群慢慢往下继续走，前面两个男人正在兴致勃勃的讨论刚才男更衣室发生的事情。

“刚才晋康正在换衣服，程章序上去就给了他一拳，直接把他按在柜子上猛揍，那个架势特狠。”

“晋康怎么惹他了？程章序虽然看起来挺傲的，但从来没跟谁动过手。”

另一人说：“不知道啊，有人说是因为那个画师。好像昨天程章序误以为她是新员工，把她选走了，明摆着想泡她，今天下午晋康积极帮她搬东西来着，估计是……”

“程章序真猛。”

听着这一溜烟话，许姝已经跟到一楼出了门。她走到路边一侧人少的草坪边，看着门口进进出出的人。

那两人说的没错，程章序打晋康的原因八成是因为她，下午看到晋康提着乳胶漆上楼时，他的表情就不太好。但绝不是因为程章序想泡她，是在恼晋康多管闲事。

许姝并不喜欢这种给别人带来无妄之灾的感觉，她虽不了解晋康的为人，可单拿这一件事来说，人家好心帮忙，却引来祸事。

她更没想到，程章序会因为这点小事打人。以前在学校，老师同学们都很喜欢他，他洒脱恣意，却并不混账。

过了二十多分钟，人都散去，楼口恢复安静，许姝终于看到一手捂着嘴角的晋康走出来。

她立刻迎上去：“晋线长。”

晋康脸上青紫了好几块，嘴角还有血丝，看见她，愣了愣，脸色有些慌乱：“许**。”

许姝取下肩上的帆布包，翻出碘伏一体的棉签，创可贴，还有一小支药膏。她经常在户外绘画，难免有磕磕碰碰的时候，包里常备着这些简单处理伤口的东西。

“抱歉，都是因为我。”她忽然觉得手里这些太简便了，“要不我带你去医院处理一下吧？”

刚看见许姝的时候，晋康不确定她的来意，眼下看她一脸歉意，登时放了心。

“一点小伤，用不着去医院，许**，你有这份心我就不算白挨。”

晋康不忘找回点面子：“也不是打不过他，就觉得这么大人了，打起来没完没了有什么意思，程章序那个人，他……”

许姝眼瞧着程章序不动声响走到晋康身后，出声打断：“晋线长。”

小说《别惹春心》 第5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