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我顶着两个黑眼圈来到琴房。林小雨已经在那里等候，眼睛同样红肿，

显然也没睡好。"右哥回来了吗？"她紧张地问，目光落在我垂在身侧的右手上。

右手抬起打了个招呼，然后打字："安全了。孟东海没发现。"林小雨松了口气，

从包里取出一个U盘。"我整理了昨晚拍的照片和视频。看这个——"她打开笔记本电脑，

调出一张实验记录的特写，"孟东海这些年至少进行了49次'天赋转移'实验。

杰里米是第49号，我母亲是第23号。

照片上的表格令人毛骨悚然：每一行记录着一个音乐天才的姓名、天赋类型和"采集状态"。

大多数标记为"完整采集"，少数是"部分采集"，最后三行则是"失败，样本销毁"。

"这个疯子..."我喃喃道。右哥控制我的手滑动页面，停在一张模糊的设计图上。

那是一个复杂的装置图纸，标题是"天赋融合仪"。"他想干什么？"我问，

"收集这么多天赋...""成为神。"右哥突然用我的嘴说，声音嘶哑，"音乐之神。

"林小雨点点头，调出另一份文件。"这是他三十年前的私人笔记。

他相信天赋是'神性碎片'，通过特定仪式可以收集并融合，

最终让持有者获得创造完美音乐的能力——用他的话说，'直达神听的艺术'。

"我胃里一阵翻腾。孟东海表面是德高望重的音乐教授，背地里却是个疯狂的邪教分子，

为了追求虚幻的艺术完美而谋杀天才。"国际钢琴比赛是怎么回事？"我问，

"右哥说那是陷阱。""也是机会。"右哥打字，"旧音乐厅有证据。林澜可能在那里。

"林小雨猛地抬头。"母亲？她还活着？""不确定。"右哥的笔迹变得犹豫，

"可能...不是常规意义的活着。"这个含糊的回答让林小雨脸色煞白。

我赶紧转移话题："比赛什么时候？""三天后。"她调出比赛官网，

"孟东海是评委会主席。奇怪的是..."她指着参赛名单，"除了你，

其他选手都是过去十年被他'采集'过的音乐家的子女或学生。"我心头一紧。

"所以他是在收集'第二代'？""更糟。"右哥打字，"他想要'纯化'的天赋。

第一代有杂质。第二代...更纯净。"林小雨的手开始发抖。

"所以这不仅是关于杰里米和母亲...他计划了几十年。我们都是他实验的一部分。

"琴房陷入沉默。窗外阳光明媚，学生们抱着乐谱来来往往，

没人知道我们正在讨论的恐怖真相。"我们需要更多证据。"最终我说，"能报警的那种。

"林小雨咬了咬嘴唇。"孟东海的书房...母亲日记里提过一个保险箱，

里面藏有最重要的实验数据。""太危险了。"右哥打字，"他有保镖，有监控。

""我有办法。"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今天下午他要去市**接受表彰，

办公室会空出来。我有学生助理的权限。"我看向右手："你觉得呢？"右手犹豫了一下，

然后写："小心。如果感觉不对，立刻撤退。"计划就这样定下了。

林小雨负责潜入孟东海办公室，我和右哥在外围策应。为了不引人注目，我们分开行动，

约定下午三点在行政楼后门**。回家路上，右哥异常安静。我忍不住问："你在想什么？

"右手在手机上打字："记忆在恢复。有些碎片...很痛苦。""关于火灾那晚？

"它画了个对勾，然后补充："不只是我。还有林澜。她做了什么...很重要。

""你觉得她还活着吗？真的被困在音乐厅里？"右手停顿了很久，

最终写道："不完全是活着。但也没完全死。像是我...但不同。

"这个谜一般的回答让我更加不安。如果林澜的状态类似右哥，那她附在了什么上面？

为什么会在音乐厅？下午两点五十，我准时到达**地点。

林小雨穿着学生助理的统一制服——白衬衫配深蓝西装裙，头发一丝不苟地扎成马尾，

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勤工俭学学生。"监控已经处理好了。"她低声说，

"保安每半小时巡逻一次，我们有二十分钟时间。"我们悄悄溜进行政楼。

孟东海的办公室在顶层，电梯里右哥突然控制我的手按下四楼按钮。"怎么了？"林小雨问。

"先看看资料室。"右哥用我的嘴说，"火灾相关报道。"四楼资料室堆满了学院历年档案。

右哥径直走向一个标着"1989-1994"的柜子，翻出一本剪报集。

7月15日的新闻标题赫然写着："著名钢琴家杰里米·科瓦尔斯基在音乐学院火灾中失踪，

推定死亡"。配图是烧得只剩骨架的音乐厅，消防员在废墟中搜寻。

另一则小报道提到："同时失踪的还有音乐学院助教林澜，据悉她是科瓦尔斯基的未婚妻。

""看这个。"林小雨指着一则不起眼的短讯，"火灾调查发现多个起火点，疑似人为纵火。

"右哥快速翻页，停在一张照片前——年轻的孟东海站在烧毁的音乐厅前，表情凝重。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中的手杖，顶端镶嵌着同样的蓝宝石。"那根手杖..."我小声说。

"关键。"右哥打字，"可能是仪式工具。"我们拍下这些资料，赶紧前往顶楼。

孟东海的办公室门锁是电子密码型，林小雨输入了她的助理密码，但门纹丝不动。

"他改密码了。"她皱眉。右哥控制我的手抚过键盘。"让我试试。"它用我的嘴说，

然后输入了一串数字：071589——火灾日期。门锁"滴"的一声开了。

办公室宽敞奢华，一整面墙都是奖杯和荣誉证书。另一面墙则挂满了与各路名流的合影。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办公桌后方那幅巨大的油画——画中是年轻时的孟东海站在钢琴旁，

神情狂热。"真自恋。"我嘀咕道。林小雨直奔书架。"日记里说保险箱藏在书架后面。

"她仔细检查每个角落，突然停在一本厚重的音乐辞典前。"找到了！

"辞典后面是一个小型保险箱，需要密码和指纹双重验证。"该死，打不开。

"她试了几组密码都失败了。右哥控制我的手放在保险箱上，轻轻敲击外壳。

随着敲击节奏变化，内部传来微弱的机械声。几分钟后，

它输入了一组复杂的数字——不是生日或纪念日，而是一段音乐的频率数值。

保险箱"咔哒"一声开了。"天啊，你怎么做到的？"林小雨瞪大眼睛。"听内部结构。

"右哥简短解释，"密码是《灰烬》的主旋律数值。

"保险箱里只有几样东西：一本皮面笔记本、一个小玻璃瓶（里面漂浮着某种发光物质），

以及一把古老的铜钥匙。我们迅速拍照记录。笔记本是孟东海的实验日志，

详细记载了他如何改良古老的"天赋剥离"仪式，结合现代神经科学固定被剥离的天赋。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最后几页："第49号实验部分成功。

科瓦尔斯基的右手完美保留了钢琴天赋，但灵魂核心意外逃逸。林澜干扰了仪式，

带走了核心。必须找回。只有完整的灵魂+天赋才能启动最终融合。

""音乐厅废墟仍有能量残留。林澜可能以某种形式存在那里。

钥匙能打开音乐厅地下室的古老管风琴，那是仪式关键。"玻璃瓶上的标签写着："林澜，

绝对音感精华。待融合。"林小雨看到这个几乎站不稳。我赶紧扶住她，

感受到她在剧烈发抖。

个疯子...他把我母亲...装在了瓶子里..."右哥控制我的手轻轻拿起那把铜钥匙。

"音乐厅地下室。"它用我的嘴说，"决赛当晚，我们必须去那里。""太危险了！

"林小雨抓住我的手臂，"这明显是他设好的局！""别无选择。"右哥打字，

"林澜还在那里。杰里米的灵魂核心也是。没有它们...我们永远无法击败孟东海。

"我们刚把东西放回原位，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保安！林小雨迅速关上保险箱，

我们躲到厚重的窗帘后面。保安推门看了看，没发现异常，又关上门离开了。"时间到了，

我们得走。"林小雨紧张地说。离开前，

右哥控制我的手快速翻拍了孟东海笔记本的几页关键内容。我们刚走出行政楼，

就看到孟东海的专车驶入校园。"差点撞上。"林小雨长舒一口气，

"明天我们详细研究这些资料。现在我得去练琴了，免得引起怀疑。"分别后，

右哥一直沉默。回到家，它才控制我的手打开电脑，仔细研究我们拍到的资料。

"你在找什么？"我问。"仪式细节。"右哥打字，

"必须知道孟东海计划在决赛当晚做什么。"孟东海的笔记晦涩难懂，

充满了神秘学术语和音乐密码。但拼凑起来大致能明白：他相信通过某种古老仪式，

可以在音乐厅地下室的那台特殊管风琴上演奏"终极乐章"，

将所有收集的天赋融合到自己身上。"这台管风琴有什么特别的？"我问。

右哥调出音乐厅的老图纸。"位置特殊。正上方是主舞台。

声学结构完美...能放大仪式效果。

""所以他选择在比赛当晚行动...""不只是比赛。"右哥打字，

"是三十年一次的天文窗口。星辰位置与火灾当晚相同。能量最强的时候。"我背脊发凉。

孟东海不仅是个疯子，还是个精于计算的疯子。晚上，右哥反常地没有强迫我练琴，

而是让我早早休息。"需要保存体力。决赛很重要。"它打字道。但我辗转难眠。半夜，

迷迷糊糊间，我感觉右手轻轻放在我的额头上。然后——我站在一个陌生的实验室里。不，

不是站在，而是被固定在一张金属椅上，双手被特制的镣铐锁住。视线模糊，

像是被人下了药。"最后调整，教授。"一个遥远的声音说。

孟东海——年轻版的孟东海——出现在视野里。他穿着白大褂，眼神狂热。"杰里米，

别挣扎了。你的天赋将成就音乐史上最伟大的革命。"我想大喊，但嘴里塞着东西。

房间里还有其他人——一个美丽的东方女子被两个壮汉按在角落。林澜！她满脸泪水，

拼命摇头。"开始记录：第49号实验，天赋剥离与固定。"孟东海对着录音设备说，

"对象：杰里米·科瓦尔斯基，29岁，钢琴天赋评级SSS。助手：林澜，

绝对音感评级S。"他走向一个古怪的装置，看起来像中世纪刑具与现代科学的结合体。

装置中央是一个透明圆筒，大小刚好能容纳一只手臂。"根据前48次实验，

天赋与灵魂的连接点位于右手掌心的劳宫穴。"孟东海戴上橡胶手套，

"本次实验将尝试完整剥离并固定天赋，同时保留供体生命体征。"他按下某个开关，

装置发出嗡鸣。然后他抓起"我"的右手，强行塞入那个透明圆筒。剧痛！

难以形容的剧痛从手掌蔓延至全身，像是每一个神经末梢都被点燃。

"我"在椅子上疯狂挣扎，发出闷哑的惨叫。林澜突然挣脱束缚，冲向电源开关。"不！

你会杀了他！"她尖叫着。混乱中，

孟东海的手杖——那时顶端还没有蓝宝石——击中了林澜的后脑。她倒地不起，

鲜血从头发里渗出。"该死！"孟东海咒骂道，"实验继续！启动分离程序！

"圆筒内伸出无数细如发丝的金属针，刺入"我"的右手。疼痛达到顶点，

然后——一种撕裂感，不是肉体上的，而是更深层的，像是灵魂被撕成了两半。圆筒内，

我的右手开始发光，皮肤下浮现出奇怪的符号。而"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视线边缘出现黑斑。就在这时，倒在地上的林澜突然动了。她爬向"我"，

沾血的手指在空中画出复杂的符号。"记住...小雨..."她艰难地说，

然后将血手按在"我"的胸口。一股暖流涌入心脏。孟东海怒吼着拉开她，

小说《我的右手成精了》 我的右手成精了第8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