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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大屏播放我和顾淮深甜蜜婚纱照时,插播了他初恋跳楼的监控录像。
她像只破碎的红蝴蝶坠落在婚车引擎盖上。满场宾客尖叫逃窜,
新郎掐住我脖子撞向香槟塔。“苏念,是不是你干的?”我咳着血沫笑出声:“顾淮深,
你猜她落地时痛不痛?”七年来他砸碎我所有抗抑郁药瓶:“你只配活在监控下赎罪。
”直到**寄来他签署的遗体捐赠书。最后一页附加条款写着:“若本人身亡,
角膜优先移植给苏念。”葬礼那天下暴雨,我笑着抚摸墓碑上他的照片。警笛刺破雨幕,
红蓝光打在我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背。“苏**,您丈夫的遗体失踪了。
”警员递来平板——冷冻库监控显示顾淮深的尸体正被推入……我名下医院的粉碎机。
01血色婚礼水晶吊灯折射的光芒像碎钻,扎得人眼睛发酸。
空气里浮动着昂贵香槟的甜腻、法式甜点的奶油香,还有宾客身上混杂的奢侈品香水味。
交响乐团正演奏着华丽到近乎油腻的乐章,每一个音符都精准踩在顾淮深的炫耀节奏上。
他挽着我,脸上笑容完美得像橱窗里的假人模特,指腹却透过蕾丝婚纱袖,
冰冷地掐进我胳膊内侧最嫩的皮肉里。他维持着亲昵姿态,薄唇翕动,
送进我耳中的话淬满毒液:“笑啊,苏念。今天可是你飞上枝头的‘大喜日子’,
板着脸给谁看?”我扯动面部肌肉,逼自己扬起嘴角。
我知道大屏幕上正循环播放着那些虚假的甜蜜——马尔代夫拖尾沙滩上他“深情”凝望我,
巴黎铁塔下他“宠溺”背着我旋转,
还有三天前摄影师逼我们拍了无数遍的、在玫瑰庄园里的“世纪之吻”。
每一个画面都是精心设计的牢笼,每一帧甜蜜都是裹着糖霜的羞辱。
这就是顾淮深给我的婚礼。一场盛大而公开的处刑。他恨我。
恨到要用最盛大的仪式将这份恨钉入上流社会的记忆里,刻进我的骨髓。因为七年前,
我开车撞瘸了他心尖上的白月光陆晚晚,
把她从一个前途无量的芭蕾舞首席变成了只能依靠轮椅和止痛药的残废。因为我苏念,
一个他眼里满身铜臭、不择手段的商贾之女,“毁掉”了他冰清玉洁的艺术女神。
音乐恰在此刻攀上**。司仪堆满谄媚笑容的脸在璀璨灯光下像个油汪汪的包子,
他举起话筒,声音洪亮得盖过一切,带着煽动性的亢奋:“让我们再次把最热烈的掌声,
献给今天最幸福的眷侣!让永恒铭刻这圣洁的爱……”尾音还在富丽堂皇的穹顶下嗡嗡回荡,
巨大的屏幕上,我和顾淮深在粉色玫瑰雨中相拥的婚纱照骤然扭曲!
滋滋——刺耳的电流爆音猛地撕裂了所有的和谐!紧接着,画面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撕裂,
一片惊心动魄的红骤然炸开!那不是玫瑰花瓣。是血。鲜红的、刺目的、大片的血迹。
背景变成了冰冷压抑的水泥灰——一段未经任何剪辑处理的城市高空监控画面,
带着时间戳和不清晰的噪点,粗暴地插播进来。画面中高耸入云的玻璃写字楼顶,
边缘极其危险的地方,站着一个人。一个穿着血红连衣裙的女人。
她的裙摆在凛冽的天台风中疯狂翻卷,像一面绝望招展的旗。长发被风吹得凌乱,
遮住了一半的脸庞,但另一半露出的惨白下颌和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唇,我认得!陆晚晚!
是她!尽管坐着轮椅七年,可那身形轮廓,烙印在我噩梦里整整七年!
时间在那一刻被无限拉长、凝滞。满场衣香鬓影的宾客还没从“爱情永恒”的氛围里回过神,
茫然的表情定格在脸上。监控画面无声却致命。
我看到陆晚晚站在离地狱边缘不过半步的地方,身体摇摇欲坠。她忽然转过头,
似乎朝着监控摄像头的方向看了一眼。那眼神空洞,像两口枯竭的深井,没有任何光亮,
只剩下无尽的寒冷和……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决绝。下一秒——她的身体,
像一个被狂风瞬间吹断线的血红色风筝,轻飘飘地、毫不犹豫地向外纵身一跃!“啊——!!
!”一个女宾客终于反应过来,短促凄厉的尖叫如同投入油锅的水滴,
瞬间引爆了整个婚礼现场!“天哪!!”“跳……跳楼了?!”“是陆晚晚!真的是陆晚晚!
”监控画面残忍地没有结束。它忠实地记录了那个穿着红裙的身影,
在视野中急速地、不可挽回地坠落,坠落!视角切换。另一个街角低角度的监控画面切入。
画面剧烈晃动了一下,然后清晰地捕捉到——砰!!!一声沉重得让人心脏骤停的闷响,
仿佛隔着屏幕都能砸在每个人的灵魂上!那团刺目的红,如同一个巨大的、被碾碎的浆果,
狠狠地砸在了一辆停在路边婚车装饰华丽的白色劳斯莱斯幻影的引擎盖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车顶瞬间凹陷变形,猩红的血花在纯白的车漆上猛地炸开、泼溅、流淌,
糊满了整个挡风玻璃!鲜血在冷冽的阳光下,泛着粘稠油腻的光泽,
像一层刚刚泼上去的、未干的油漆。“呕——!”有人控制不住,弯腰呕吐起来。
椅子腿与光洁地面刺耳的刮擦声、杯盘碎裂的脆响……所有声音混杂成一片惊惶的噪音风暴,
席卷了整个奢华的宴会厅!刚才还言笑晏晏、准备享受顶级婚宴的贵客们此刻如同惊弓之鸟,
慌不择路地推搡着、互相踩踏着,疯狂涌向各个出口,只想逃离这人间炼狱!混乱中心。
我的胳膊剧痛。顾淮深的手如同烧红的铁钳,瞬间从掐肉变成了更致命的位置——我的脖子!
一股根本无法抗拒的狂暴力量扼住我的咽喉,
狠狠地将我整个人掼向旁边堆叠成金字塔的香槟杯塔!天旋地转!
眼前是无数金黄的液体和飞舞的玻璃碎片组成的迷离光影!后背重重撞上金属支撑架!
哗啦啦——!!叮铃哐啷!!冰冷粘腻的香槟混合着玻璃渣,兜头浇了我一身!
尖锐的碎片割破了手臂、脸颊,带起**辣的刺痛。咽喉处那只手掐得死紧,
巨大的窒息感扼杀了任何声音,肺部火烧火燎地渴求着氧气。眼前一片朦胧的光影和水雾。
我看到了顾淮深的脸。那张在人前永远维持着精英、冷酷、完美面具的脸,此刻彻底崩塌!
英俊的五官扭曲到了狰狞的地步,猩红的眼底翻涌着毁灭一切的滔天恨意,
像被激怒的、完全失去理智的野兽!他猛地将我提起,
又狠狠地按在湿透冰冷、沾满玻璃碎片的地面上!
后背撞击的钝痛让所有的意识瞬间模糊又瞬间清晰。“苏念——!!!
”他的咆哮裹挟着血腥气,几乎要震碎我的耳膜!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磨出来,
带着淬了剧毒的冰渣子,狠狠扎进我的血肉里!“是不是你干的?!!”巨大的力量压下来,
膝盖顶在我的肋骨上,痛得我眼前阵阵发黑。腥甜的铁锈味涌上喉咙,我剧烈地呛咳起来,
混着玻璃渣的香槟呛进气管。每一次咳嗽都扯得全身撕裂般的痛楚。我咳得撕心裂肺,
血沫不受控制地顺着嘴角溢出。可我却笑了。
在这片混乱的、尖叫的、充斥着血腥味的废墟里,在顾淮深恨不得生吞了我的眼神中,
我努力扬起被玻璃划破渗出血丝的嘴角,喉咙里发出破碎的气音,像濒死的蛇在嘶嘶作声,
却又带着奇异的、令人胆寒的笑意。“呵……咳咳……顾、顾淮深……”我费力地挤出声音,
破碎,却异常清晰。他暴怒的眼神死死锁着我,仿佛要将我拆骨入腹。
我看着他几乎要滴出血来的眼珠,笑容扯得更开,更深,露出染血的牙齿。
“你猜……”我喘息着,带着呛咳的间隙,声音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却如同一把缓慢刮擦在骨头上的钝刀,清晰地送进他的耳朵里,
“她落地的那一瞬间……”“痛、不、痛?
”02七年囚笼七年前那晚刺耳的刹车声和骨头断裂的脆响,是我七年噩梦的序曲。
陆晚晚倒在车前血泊里,纤细的身体像被折断的洁白羽毛笔。顾淮深赶到时的眼神,
至今想起来仍让我四肢百骸冻结——那不是愤怒,是淬了毒的绝望,要把我生吞活剥的憎恨。
“苏念,你会用一辈子还。”他当时的声音,比医院的消毒水味道更冷。他做到了。
苏家那座小庙哪经得住顾氏创世集团这尊真佛的碾压。我爸倾家荡产填了医疗费,
最后畏罪跳江自杀的新闻像块腐烂的破布被丢出来,彻底钉死了我的“罪名”。
顾淮深“收留”了我。外界都说顾公子情深义重,还肯娶撞废他心上人的蛇蝎女人。
只有我知道,“顾太太”这顶华丽皇冠,下面是烧红的烙铁。
顶楼这套占地六百平、三百六十度落地玻璃俯瞰整座城市的公寓,是我镶金的笼子。
每一块玻璃,都可能是顾淮深的眼睛。七年来,我没能踏出大门一步。
门禁的密码只对他开放,阳台封死,每一扇窗户都装了加固的防弹级别玻璃,外面打不开,
里面也砸不破。巨大的空间空旷得像个无菌标本盒,走路都有回音,
唯一能交流的是家政机器人冰冷电子眼的闪烁,还有顾淮深无处不在的监控。无数个日夜,
我被绝望的潮水淹没,窒息得几乎要溺毙。
救生圈是那些小小的、各种颜色的药片——氟西汀、帕罗西汀、文拉法辛……是我跪在地上,
借着窗外霓虹的光,用最后一点积蓄在网上从黑市一个代号“鼹鼠”的人那里零星买来的。
它们是我在深海里能抓住的,唯一一块浮木。可顾淮深总能找到。每次他带着一身酒气回来,
像巡视领地的猎豹,精准地搜刮出我藏匿在各处的药瓶——拧在台灯底座里的,
塞在枕头最深处棉花里的,甚至用真空袋密封好沉进马桶水箱夹层里的。一个,不剩。
今晚又是如此。他像一尊冰冷的雕塑,穿着意大利手工定制的黑色衬衫,袖口挽起,
露出结实的小臂。昂贵手表折射的光像刀片划过我的眼睛。他踱步过来,
黑色皮鞋踩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规律的叩击声,每一步都碾在我的神经上。
“东西呢?”他站定,居高临下,语调毫无起伏。
浓重的酒气混合着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木质调香水味,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我没抬头,
视线落在昂贵地毯的花纹上,那繁复的波斯图案扭曲变形。“没了。
”喉咙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他冷笑一声。那笑声很短促,像冰块碎裂。下一秒,
他的脚突然狠狠踢在我蜷缩起的腿骨上!剧痛骤然炸开!我倒抽一口冷气,
身体不受控制地向旁边踉跄,撞在冰冷的玻璃茶几上。“没了?”他俯身,
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强迫我抬起头。头皮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我被迫撞进他那双深不见底、此刻翻涌着怒火的墨眸里。“苏念,撒谎也要有点长进。
”他的呼吸带着酒气喷在我脸上,冰冷刺骨,“昨天凌晨三点二十七分,你爬下床,
在客厅鱼缸过滤器后面掏了五分钟。”他伸手,
精准地指向阳台角落里那个巨大的海水生态缸,蓝光映着他冷硬的侧脸,
像个无情的法官在陈述罪证。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后背。寒意顺着脊椎一路爬到头顶。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那无处不在的监控不是摆设!
我在这巨大的玻璃房子里像个实验室的小白鼠,一举一动都在他的凝视下!
我瞳孔骤缩的瞬间被他捕捉到了。“呵。”他唇角的弧度带着残忍的满意。手松开我的头发,
却没有抽走,而是顺着我的脸颊滑下,冰冷的指尖像毒蛇的信子,最终捏住了我的下颌,
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骨头。“在我面前,你连一条砧板上的鱼都不如。
鱼儿蹦跶一下溅点水花,你呢?翻得出什么浪?
”他的眼神扫过我因疼痛和屈辱而微微颤抖的嘴唇,带着刻骨的轻蔑。说完,
他猛地甩开我的下巴,不再看我。转身走向吧台,从酒柜里取出一瓶昂贵的单一麦芽威士忌,
自顾自地倒了半杯。冰块撞在杯壁上,发出清脆刺耳的声响。“陆晚晚今天情况又恶化了。
”他背对着我,摇晃着酒杯,琥珀色的液体挂壁流转,“止痛药加了量。医生说,
她的脊椎神经在持续坏死,未来……可能连轮椅都坐不住,只能像个废人一样躺在床上。
”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石头投入死水,在我心里激起麻木又尖锐的痛楚。他把玩着酒杯,
没有回头,声音如同审判:“她每多受一点苦,都是替你受的。苏念。”“你这辈子,
只配像只阴沟里的老鼠,趴在这里赎罪。别妄想什么解脱,你没资格。”他仰头,
将那杯烈酒一饮而尽,喉结滚动,发出轻微的吞咽声。“监控镜头才是你的牧师。
”他放下空杯,转过身,拿起沙发上他的西装外套,“永远对着它,忏悔吧。
”公寓的门无声滑开,又咔哒一声关死。沉重的落锁声响起,
像在我心上钉下了一枚冰冷的棺材钉。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死寂无声。
冰冷的灯光从天花板倾泻而下,照亮奢华却毫无生气的一切。
空气里残留着他刺鼻的酒气和那种冰冷的木质香水味,混合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我的目光投向角落里那个不起面的摄像头,
小小的黑色镜头像一只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回望着我。
小说《葬礼上的笑容》 葬礼上的笑容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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