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二十岁生日派对上，竹马楚燃笑着说要给我一个惊喜。然后，

一个巨大的蛋糕直接砸在了我脸上。奶油里混着的玻璃碎片，刺进了我的左眼。医生说，

永久性失明，无法恢复。而始作俑者沈悦悦，那个总是缠着楚燃叫哥哥的学妹，

正楚楚可怜地解释：「对不起学姐，我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我不知道蛋糕托盘会碎……」

楚燃护在她身前：「苏念，悦悦不是故意的，你别吓她。」我摸着纱布缠绕的左眼，

突然笑了。原来，我的眼睛，我的人生，都可以拿来开玩笑。「楚燃，」我平静地说，

「我们结束了。」他愣住：「你说什么？就因为一个意外？」我没有回答，只是收拾好东西，

搬离了我们共同租住的公寓。竹马追了出来，声音里带着不可置信：「苏念，你是认真的？」

「嗯。」从此，我的世界里少了一只眼睛，也少了一个人。01我躺在急症室的病床上，

左眼传来的剧痛像是有人在用针，一下一下地戳刺我的眼球。楚燃站在床边，脸色有些苍白，

但更多的是不耐烦。「医生说要住院观察，」他低声说，「我已经帮你办好手续了。」

我想点头，却牵动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这时，病房门被推开，

沈悦悦红着眼睛冲了进来。「学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哭得梨花带雨，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谁知道那个蛋糕托盘会突然碎掉啊……」我闭上右眼，不想看她。

楚燃却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别哭了，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可是学姐的眼睛……」「会好的，」楚燃安慰道，「现在医学这么发达，

一定会好的。」我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感觉。明明受伤的是我，

为什么需要安慰的却是她？主治医生推门进来，神色凝重。「家属跟我来一下。」

楚燃跟着医生出去了。病房里只剩下我和沈悦悦。她还在抽泣，一边抹眼泪一边说：「学姐，

你一定要原谅我，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睁开右眼看她。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

是楚燃上周陪她买的那条。我知道，因为楚燃取消了陪我看电影，

理由是悦悦心情不好需要人陪。「沈悦悦，」我的声音很轻，「蛋糕是你准备的？」

她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是……是我准备的，我想给学姐一个惊喜……」

「托盘也是你选的？」「我……」她咬着嘴唇，「店员推荐的，说是新款，很漂亮……」

我不再说话。楚燃回来时，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他看了沈悦悦一眼：「悦悦，你先回去吧。

」「可是……」「听话。」沈悦悦不情愿地离开了。病房里安静下来，

只有仪器偶尔发出的滴答声。「医生怎么说？」我问。楚燃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玻璃碎片刺穿了角膜，伤到了晶状体，」他的声音很低，

「可能……可能会影响视力。」「可能？」「医生说要看恢复情况，但是……」

他停顿了一下，「最坏的结果是永久性失明。」永久性失明。这四个字像是重锤，

狠狠砸在我心上。我的左眼，可能再也看不见了。02手术后的第三天，纱布终于可以拆了。

我坐在病床上，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胸腔。医生小心翼翼地解开纱布，一层又一层。

「试着睁开眼睛。」我慢慢睁开左眼。黑暗。完全的黑暗。「看得见吗？」医生问。我摇头。

医生拿着手电筒在我眼前晃了晃：「有光感吗？」还是摇头。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楚燃站在一旁，脸色煞白。医生叹了口气：「玻璃碎片造成的损伤比预想的严重，

视神经受损，恐怕……」「恐怕什么？」楚燃急切地问。「恐怕这只眼睛很难恢复视力了。」

**在床头，右眼盯着天花板。原来，这就是失明的感觉。左边的世界，

从此陷入永恒的黑暗。「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楚燃不肯放弃，「角膜移植，

或者其他手术……」医生摇头：「损伤太严重了，即便移植也很难恢复。」楚燃还想说什么，

我打断了他：「够了。」「苏念……」「我说够了！」我突然爆发，「你满意了吗？

你的好妹妹给我的『惊喜』，我收到了！」楚燃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悦悦她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我冷笑，「那为什么偏偏是装蛋糕的托盘碎了？

为什么偏偏是我的眼睛？」「你在暗示什么？」楚燃的语气变得危险，

「你是说悦悦故意害你？」我看着他，这个我认识了十五年的人，突然觉得如此陌生。

「我什么都没说，」我闭上眼睛，「你走吧。」「苏念……」「我说了，你走！」

楚燃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离开了。病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终于忍不住，

眼泪从右眼滚滚而下。我的左眼却哭不出来。因为它已经死了。03出院那天，楚燃来接我。

他小心翼翼地扶着我，生怕我摔倒。「慢点，台阶。」我甩开他的手：「我自己可以。」

失去左眼的视力，让我的平衡感出现了问题。我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楚燃立刻扶住我：「别逞强。」回到公寓，一切都还是老样子。

客厅的茶几上放着我爱看的杂志，厨房里有楚燃买的我爱吃的零食。可是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你先休息，我去做饭。」楚燃说。我坐在沙发上，用右眼打量着这个住了两年的地方。

墙上挂着我们的合照，照片里的我笑得很开心。那时候，我有两只完好的眼睛。手机响了，

是沈悦悦发来的消息。『学姐，你出院了吗？我可以来看你吗？』我没有回复。

又一条：『学姐，我真的很抱歉，我做了你爱吃的曲奇，可以送过去吗？

』我直接把她拉黑了。楚燃端着粥走出来，看到我的动作，皱起眉头：「你把悦悦拉黑了？」

「嗯。」「为什么？」我抬头看他：「需要理由吗？」「苏念，你不能这样，」

楚燃坐到我旁边，「这是个意外，你不能一直怪悦悦。」「我没有怪她。」

「那你为什么拉黑她？」「因为我不想看见她。」楚燃深吸一口气：「她已经很自责了，

这些天一直在哭。」「哦。」「苏念！」楚燃有些生气了，「你能不能成熟一点？」

成熟一点？我笑了：「楚燃，我失去了一只眼睛，而你在乎的是她在哭？」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楚燃沉默了。晚饭我没怎么吃，借口累了，

早早回了房间。躺在床上，我摸着左眼的纱布。医生说要定期换药，防止感染。

可是心里的伤口，该怎么换药呢？04第二天，我开始收拾东西。楚燃去上班了，

我有一整天的时间。衣服，化妆品，书籍，一样样装进箱子里。原来两年的生活，

也不过就是几个箱子而已。下午，我联系了搬家公司。傍晚楚燃回来时，

客厅里已经堆满了纸箱。他愣在门口：「你在做什么？」「搬家。」「为什么？」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他：「楚燃，我们分手吧。」他的脸色瞬间变白：「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吧。」「就因为悦悦？就因为那个意外？」楚燃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苏念，你不能这样！」「我能。」「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十五年，」我打断他，

「从五岁认识到现在，十五年。」楚燃走过来，想要拉我的手，被我躲开了。「苏念，

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但是你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这不是冲动，」我平静地说，

「是深思熟虑。」「深思熟虑？」楚燃苦笑，「你才出院一天！」「一天足够了。」

「足够你决定抛弃我们十五年的感情？」我看着他，这个我曾经以为会相伴一生的人。

「楚燃，你还记得吗？初中的时候，有个男生欺负我，你把他打得鼻青脸肿。」

他一愣：「记得，那又怎样？」「高中的时候，我爸妈吵架，我躲在你家三天三夜，

你妈妈给我做了好多好吃的。」「苏念……」「去年冬天，我发高烧，

你背着我跑了三条街找到还在营业的诊所。」楚燃的眼眶红了：「既然你都记得，

为什么还要分手？」「因为，」我深吸一口气，「这些美好的回忆，抵不过你现在的选择。」

「什么选择？」「选择相信她，而不是我。」楚燃沉默了。晚上，搬家公司的人来了。

我指挥他们把箱子搬上车。楚燃站在一旁，像个雕像。直到最后一个箱子被搬走，

他才开口：「你要去哪？」「与你无关。」「苏念！」我转身面对他：「楚燃，

你知道最让我心寒的是什么吗？」他不说话。「是你从始至终，都觉得这只是个小事。」

「可是……」「没有可是，」我摇头，「再见。」05我搬进了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公寓。

一室一厅，采光很好。虽然我的左眼已经感受不到阳光了。适应独眼生活比想象中困难。

倒水的时候总是倒偏，走路的时候总是撞到左边的东西。最难的是上楼梯，没有了立体视觉，

我总是踩空。楚燃每天都会打电话，发信息。我都没有回复。直到第七天，

他找到了我的新住址。「苏念，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我坐在沙发上，没有动。

「求你了，让我见见你！」敲门声持续了半个小时。最后是邻居**，他才离开。第二天，

我收到一个快递。里面是一个眼罩，黑色的，上面绣着一朵小花。

便条上写着：医生说戴眼罩能让你舒服一些——楚燃。我把眼罩扔进了垃圾桶。晚上，

林馨来看我。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听说我的事后第一时间赶了回来。「天啊，怎么会这样？」

她看着我的左眼，眼眶都红了。「别哭，」我笑笑，「又不是你的眼睛。」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林馨抱住我，「疼吗？」「已经不疼了。」

身体上的疼痛确实已经消失了。可是心里呢？林馨陪我吃晚饭，她做了我最爱的糖醋排骨。

「楚燃那个**！」她边吃边骂，「居然护着那个小妖精！」「别骂了，分都分了。」

「便宜他了！」林馨愤愤不平，「要我说，就该告那个沈悦悦！」我摇头：「算了。」

「什么算了？你的眼睛啊！」「告了又能怎样？眼睛能回来吗？」林馨沉默了。饭后，

她陪我去医院换药。路上遇到了熟人——楚燃的室友赵明。「苏念？」

他惊讶地看着我的眼罩，「你的眼睛……」「出了点意外。」赵明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开口了：「楚燃最近状态很差，天天喝酒。」「哦。」「你们……真的分手了？」

我点头。赵明叹了口气：「其实那天，我也在场。」我一愣：「什么？」「生日派对那天，

我看见了。」「看见什么？」赵明犹豫了一下：「算了，没什么。保重吧。」他匆匆离开，

留下我和林馨面面相觑。06医院的眼科门诊人很多。我戴着眼罩坐在候诊区，

能感觉到周围人好奇的目光。「苏念？」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我抬头，是沈悦悦。

她依然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眼圈红红的。「学姐，真的是你……」她走过来，

「你来复查吗？」我没有理她。她在我旁边坐下：「学姐，我知道你恨我，但是请相信我，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沈悦悦，」我转过头，用右眼看着她，「你说够了吗？」

她咬着嘴唇：「我……我就是想道歉……」「不需要。」「可是……」「我说了，不需要！」

我的声音有些大，引来了周围人的注意。沈悦悦的眼泪立刻掉了下来：「学姐，

你不要这样……楚燃哥已经很难过了……」楚燃哥。她总是这么叫他。「那是他的事。」

「他真的很爱你，」沈悦悦抽泣着，「这些天他茶不思饭不想……」「那又怎样？」「学姐，

你就原谅他吧，也原谅我……」我站起身：「沈悦悦，我问你一个问题。」她抬头看我。

「那个蛋糕托盘，真的是店员推荐的吗？」她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即更加委屈：「学姐，

你还是不相信我……」「回答我的问题。」「是……是店员推荐的……」「哪家店？」

「就是……就是学校门口那家……」我冷笑：「学校门口哪来的蛋糕店？」

沈悦悦的脸色变了。「我去过学校附近所有的蛋糕店，没有一家用玻璃托盘。」

「我……我记错了……」「你没有记错，」我俯视着她，「你只是在撒谎。」

护士叫到了我的号。我最后看了沈悦悦一眼：「下次编谎话，记得编得像一点。」

07换完药出来，林馨在门口等我。「刚才那个是不是沈悦悦？」我点头。「她来干什么？」

「装可怜。」林馨冷哼：「不要脸！」回去的路上，林馨突然说：「念念，

你有没有想过学点什么？」「什么意思？」「我是说，你现在这个情况，

可能需要学习一些新的技能。」我明白她的意思。作为一个美术系的学生，

失去一只眼睛几乎等于判了死刑。没有了立体视觉，我连最基本的素描都画不好。

「我有个朋友，」林馨小心翼翼地说，「她妈妈在盲人学校工作，教盲文和生活技能。」

盲人学校。这三个字让我心里一沉。「我还没有全盲。」「我知道，

但是学一些技能总是好的，比如盲文，或者**……」「林馨。」她立刻闭嘴。「对不起，

我只是担心你。」我握住她的手：「我知道，谢谢你。」晚上，我一个人坐在画架前。

画布是空白的，颜料盒整齐地摆在一旁。我拿起画笔，想要画点什么。

可是左眼的缺失让我无法判断距离。画笔戳到了画布上，留下一个难看的墨点。

我试了一次又一次。线条歪斜，比例失调，明暗混乱。最后，我把画笔扔到了地上。

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右眼的泪水滴在画布上，晕开成一片。而左眼，

依然什么都流不出来。08楚燃找到了我的画室。那是我租来练习的地方，

只有林馨知道地址。「是赵明告诉我的，」他站在门口，「他说看见你进了这栋楼。」

我继续收拾东西，不理他。「你在画画？」他看到了地上的画笔。「以前在画。」「以前？」

我转过身：「你觉得我现在还能画吗？」楚燃看着我的眼罩，说不出话来。「楚燃，

你来做什么？」「我想你。」「然后呢？」「我们复合吧，」他走近一步，「求你了，苏念。

」「不可能。」「为什么？就因为我相信悦悦？」我冷笑：「你还是不明白。」

「那你告诉我！」楚燃有些激动，「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想知道？」「对！」

我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窗边。「你记得吗？去年圣诞节，沈悦悦说要和你单独吃饭，

庆祝她拿到奖学金。」楚燃一愣：「记得，那又怎样？」「那天也是我们恋爱三周年纪念日。

」他的脸色变了。「今年情人节，她说失恋了心情不好，你陪了她一整天。」「苏念……」

「上个月，我发烧39度，你说要来照顾我，可是沈悦悦一个电话，说她害怕一个人在家，

你就走了。」每说一件事，楚燃的脸色就白一分。「这些我都忍了，因为我相信你，

相信我们十五年的感情。」「对不起……」「可是这一次不一样，」我转身面对他，

「这一次，我失去了一只眼睛。」「我知道……」「不，你不知道！」我突然爆发，

「你知道什么叫失明吗？你知道我每天早上醒来，左边都是一片黑暗吗？」

「你知道我再也不能画画了吗？你知道我的梦想都毁了吗？」「而你呢？你在安慰她！

你在担心她哭！」楚燃站在那里，像是被钉住了。「所以，楚燃，」我平静下来，

「不是因为你相信她，而是因为在你心里，她比我重要。」09楚燃走后，我关上画室的门。

这个地方，我大概不会再来了。回到公寓，房东太太在楼下等我。「苏**，有你的快递。」

是个大箱子，没有寄件人信息。我费力地把箱子搬上楼，打开一看，

里面全是眼科相关的书籍和资料。还有一张便条：也许这些能帮到你——陆医生。

陆医生是我的主治医生，一个很温柔的中年女性。

我翻开其中一本书《单眼视觉的适应与训练》。原来，像我这样的人还有很多。

他们有的是先天性失明，有的是后天意外。但他们都在努力生活。书里说，

人类的大脑有很强的适应能力。即使失去一只眼睛，通过训练也能恢复大部分的生活能力。

甚至有单眼画家，创作出了震撼人心的作品。我合上书，第一次有了一点希望。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请问是苏念**吗？」「是的。」「我是市立美术馆的策展人王先生，

我们看了您之前的作品，想邀请您参加下个月的青年艺术家联展。」我愣住了。「苏**？

您还在吗？」「在，但是……我最近出了点意外，可能无法参展了。」「意外？」

王先生关切地问，「严重吗？」「我的左眼……失明了。」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苏**，我能冒昧地问一句吗？您的右眼还好吗？」「还好。」「那就够了，」

王先生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艺术不是用眼睛创作的，是用心。」「可是……」

小说《学妹弄瞎我眼睛，竹马他疯了》 学妹弄瞎我眼睛，竹马他疯了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