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张飞闻过脚后我成了生化将军 浩燕 著
已完结 张飞曹操
一股子浓烈到能当板砖拍人的咸腥味,混合着烂泥、腐草和某种无法形容的馊臭,
粗暴地撞开了我的意识。脑袋里嗡嗡作响,像是被塞进了一台失控的破拖拉机,
每一次震动都牵扯着后脑勺一阵钝痛。我费力地撑开眼皮,视野里一片模糊的晃动,
像是隔着一层沾满油污的毛玻璃。灰蒙蒙的天,几缕呛人的黑烟扭动着升上去。
空气里那股子味道更冲了,熏得人直犯恶心。身下是冰冷、黏腻的泥地,硌着骨头。
我动了动脚趾,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低头一看,好家伙,
脚上缠着些又黑又硬、几乎看不出原色的破布条,活像刚从千年古墓里刨出来的裹尸布。
脚踝肿得像个发面馒头,青紫一片。“嘶……”我倒抽一口凉气,这味儿,这疼,
这鬼地方……我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电脑前疯狂敲键盘赶那该死的方案,
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无情地跳向凌晨三点。然后……眼前一黑?正疼得龇牙咧嘴,
琢磨着这到底是哪个缺德剧组的整蛊现场,一道庞大得能遮住半边天的黑影,
带着一股浓烈的汗味和铁锈气,猛地笼罩下来。我心脏差点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那是个铁塔般的巨汉!一身沉重的黑色铁甲,好些地方坑坑洼洼,
沾满了暗红色的污迹和干涸的泥点。乱蓬蓬的虬髯如同钢针般炸开,几乎盖住了半张脸,
只露出一双铜铃似的环眼,此刻正死死盯着……盯着我的脚?!没错!那双蒲扇般的大手,
正小心翼翼地捧着我那只散发着生化武器气息的伤脚,那硕大的、胡子拉碴的脑袋,
正以一个极其专注、甚至称得上虔诚的姿态,缓缓地、深深地……凑近!“将……将军?
”我嗓子眼发干,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这造型,这气场,
三国演义电视剧里看过八百遍啊!一股寒气瞬间从尾椎骨窜到天灵盖。那双环眼猛地抬起,
目光如电,狠狠剜了我一下,带着一种被打扰了重要仪式的暴躁。
声音更是如同平地炸响的闷雷,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噤声!小娃子莫聒噪!
俺在找能熏死曹贼的宝贝!”他吼完,似乎觉得解释清楚了,又立刻埋下头去,
鼻翼夸张地翕动着,对着我那只惨不忍睹的脚,深深地、陶醉地……吸了一大口!
“嘶——哈——”张飞发出一声悠长而满足的叹息,
脸上竟然浮现出一种发现了稀世珍宝的狂喜,“对喽!就是这味儿!够劲道!够霸道!
比俺在涿郡老家腌了三年的咸鱼还冲!曹贼的鼻子要是闻上这么一下,
保管隔夜饭都给他熏出来!哈哈哈!”我僵在原地,大脑彻底宕机。穿越?张飞?生化武器?
还是我的脚?!这信息量过于巨大且荒谬,让我感觉自己像个被架在火上烤的傻子。
脚踝的剧痛和张将军那“陶醉”的表情,形成了一种荒诞至极的对比,让我哭笑不得,
浑身汗毛倒竖。“将……将军,”我舌头打结,试图把那只饱受“垂青”的脚往回缩,
“这……这不太合适吧?要不……咱先看看伤?”“看个鸟伤!”张飞大手一挥,
像拍苍蝇似的把我那点微弱的挣扎意图拍得粉碎。他依旧捧着我那只仿佛成了战略物资的脚,
眼神锐利如鹰隼,穿透稀薄的黑烟,死死钉在远处的地平线上。“听!”他猛地低吼一声,
如同受伤的巨兽在喉间咆哮。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起初是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风卷过残破旌旗发出的呜咽。但很快,一种低沉、压抑、带着死亡韵律的震动,
从脚下冰冷潮湿的泥土深处,丝丝缕缕地渗透上来。像无数面蒙皮巨鼓在极远处被同时擂响,
又像沉睡在地底的洪荒巨兽正被惊醒,发出沉闷的喘息。咚…咚咚咚……那声音越来越清晰,
越来越沉重,带着钢铁摩擦的冰冷锐响和皮甲撞击的闷响。脚下的大地开始微微颤抖,
细小的碎石和泥尘在坑洼里不安地跳跃。地平线上,一道沉闷的、令人窒息的黑色潮水线,
缓缓地、却带着碾碎一切的冷酷意志,漫涌而来!阳光吝啬地涂抹在冰冷的铁甲上,
折射出无数细碎、刺眼又毫无温度的寒光。长矛的森林密密麻麻,
尖锐的矛尖直刺灰蒙蒙的天空,肃杀之气几乎凝固了空气。一面巨大的“曹”字帅旗,
在寒风中猎猎招展,如同死神挥动的黑色幡旗。是曹操!这阵势,
这压迫感……绝对是曹操的主力!
我脑子里那点关于社畜生活的残渣瞬间被这股钢铁洪流冲刷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冰冷的恐惧,
像毒蛇一样缠绕上来,几乎要把我的心脏勒爆。长坂坡!这他妈是长坂坡!
张飞喝断当阳桥的长坂坡!而我,一个刚穿越过来、脚还肿着的无名小卒,
正被张三爷捧着一只臭脚当战略武器研究!“日他奶奶的!”张飞猛地啐了一口浓痰,
砸在地上啪嗒一声响。他环眼怒睁,血丝密布,死死盯着那越来越近的黑色洪流,
那洪流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我们这点残兵彻底吞没、碾碎。他捧着我的脚,
那力道无意识地加重了几分,疼得我眼前一黑,差点没直接晕过去。“这仗没法打了!
”张飞的声音像两块生铁在摩擦,带着穷途末路的狂躁,“俺老张不怕死!
可恨大哥和嫂嫂、侄儿还在后面……这点兵,还不够曹贼塞牙缝的!”他猛地转头,
那双燃烧着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的眼睛,死死钉在我脸上,“小娃子!
你这臭脚丫子……真能熏倒一片?”他眼神里的希冀和荒谬的现实形成巨大的反差,
像一根针狠狠扎了我一下。熏倒一片?张将军您也太瞧得起我这双三天没洗还肿着的脚了!
眼看着那黑色的死亡浪潮越来越近,马蹄声和兵甲撞击声已经清晰可闻,
连对方阵前将领头盔上的红缨都隐约可见,死亡的阴影如同冰冷的巨手扼住了我的喉咙。
电光石火间,一个念头,一个被逼到悬崖绝境、在无数影视剧和小说里看过千百遍的名字,
像最后的救命稻草般猛地蹿了出来,甚至盖过了脚踝的剧痛和近在咫尺的铁蹄轰鸣!
“空城计!将军,何不试试空城计?!”我几乎是嘶吼着喊了出来,
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急切而劈了叉,尖锐刺耳。“空城计?
”张飞那双铜铃大眼瞬间瞪得溜圆,眼珠子差点脱眶而出,
写满了“你是不是被吓傻了”的震惊和鄙夷,“啥玩意儿?空城?小娃子你吓糊涂了?!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他猛地松开我的脚(那脚“啪嗒”一声掉回泥地里,
又是一阵钻心的疼),腾出一只大手,
愤怒地朝着我们身后那片狼藉的、光秃秃的战场狠狠一划拉,“城?城墙呢?!城门呢?!
连他娘的一块像样的门板都找不出来!拿啥空?拿俺老张的脸皮去空吗?!
”唾沫星子像暴雨一样劈头盖脸砸在我脸上。他那蒲扇般的大手带着风声,
眼看就要带着被戏耍的暴怒朝我天灵盖拍下来!这一巴掌要是落实了,
我这刚穿越的脑袋瓜估计能直接变成烂西瓜!“等等!将军息怒!”我魂飞魄散,
求生本能瞬间压倒了一切,抱着头蜷缩起来,用尽吃奶的力气嘶喊,“没有城墙城门!
可咱们有林子!有坡!有……有锅灰!有破旗!
还有……”我目光下意识地扫过自己那只散发着“战略威慑力”的脚,
“还有……还有这味儿啊!”喊出最后一句时,我自己都差点咬了舌头。太荒谬了!
把诸葛丞相千古流传的智计,和我这双臭脚丫子以及锅底灰相提并论?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然而,奇迹发生了。张飞那只带着开碑裂石之力的大手,
竟硬生生悬停在我头顶不到一寸的地方!掌风刮得我头皮生疼。他那双环眼死死地瞪着我,
眼神像是凝固的岩浆,里面翻涌着极度的荒谬、狂怒,还有一丝被逼到绝境后,
任何一根稻草都想抓住的、极其微弱的光。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远处曹军震天的喊杀声和铁蹄踏地的轰鸣,成了这诡异对峙的背景音。
张飞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虬髯根根颤动。他死死盯着我,
那眼神锐利得像是要把我的脑壳撬开,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金点子还是一包烂稻草。
过了足足有十几秒,那几乎能把我压成肉饼的恐怖威压才稍稍松动了一丝。“说!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声音低沉得如同闷雷在乌云中滚动,
那只悬着的大手缓缓放了下来,却依旧紧握着拳头,骨节捏得咯咯作响,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给俺说清楚!说不清楚,俺就拿你去填曹军的马蹄坑!”我心脏狂跳,
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冰冷的恐惧和求生的欲望在血液里激烈交锋。我强迫自己冷静,语速快得像连珠炮,
生怕慢了一秒那砂锅大的拳头就落下来:“将军!您看!”我顾不上脚疼,
挣扎着半跪起来,指向身后那片在硝烟中若隐若现、沿着长坂坡起伏蔓延的杂树林子,
“林子!那就是咱们的‘城墙’!坡地,高低起伏,就是咱们的‘城垛’!咱们人少,
不能硬拼,得让他们‘疑’!”“疑?”张飞浓眉拧成了疙瘩,
显然对这个文绉绉的字眼极其陌生且不信任。“对!就是让他们觉得有鬼!觉得有埋伏!
”我赶紧解释,手指又指向旁边一堆熄灭的篝火残骸,里面尽是黑乎乎的草木灰和锅底灰,
“用那灰!给弟兄们脸上、身上都抹上!抹得越黑越吓人越好!
再把所有破了的旗子、布条子,全找出来,挂在林子边上显眼的地方,风一吹,哗啦啦的响,
让他们看不清虚实!”张飞的目光顺着我的手指移动,扫过树林,扫过灰堆,
环眼中的狂暴渐渐被一种审视和估量所取代。他似乎在飞快地权衡着这极度荒谬的主意里,
是否藏着那么一丝丝极其渺茫的生机。“那……然后呢?”他瓮声瓮气地问,
声音里依旧带着浓重的怀疑。“然后?”我脑子飞快转动,
目光扫过战场边缘几个瑟瑟发抖、衣衫褴褛的本地村民,
还有几个躲在断壁残垣后、满脸惊恐的老弱妇孺,“请乡亲们帮忙!
让他们拿着家里的簸箕、锅盖,举在林子边上,远远看去像不像盾牌?让大娘大婶们,
拿上扫帚、柴火棍,躲在树后面,时不时晃一下,像不像藏着伏兵长矛?
”“噗……”旁边一个耳朵竖得老高、脸上还带着血污的小兵没忍住,笑喷了出来,
随即又赶紧死死捂住嘴,肩膀一耸一耸的。张飞狠狠瞪了那小兵一眼,吓得对方一个哆嗦。
他转回头,目光再次落到我身上,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狠厉:“听着是够邪乎!
像个草台班子唱大戏!那最后呢?怎么‘退敌’?光靠你这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嘴皮子?
”他眼神不怀好意地往我那只伤脚上瞟了瞟。我心一横,
知道最关键、也最离谱的部分来了。我强忍着羞耻和脚踝的剧痛,颤巍巍地、极其缓慢地,
开始解那只缠得死紧、散发着浓郁“战略威慑力”的裹脚布。每解开一圈,
那股子难以言喻的气味就浓郁一分,离得近的几个士兵脸色发绿,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将军……”我捏着鼻子,把那条黑黄相间、硬邦邦的布条子拎了起来,
味道瞬间呈几何级数爆发,“这……就是最后一步!找根最高的树杈子,
把这宝贝……挂上去!让风吹!让味道飘!曹军要是冲近了,
闻到这味儿……再配上咱们林子里那些‘影影绰绰’……您说,曹操那个出了名的疑心病,
他……他能不犯嘀咕?”死寂。绝对的死寂。只有远处曹军沉闷如雷、越来越近的推进声,
像催命的鼓点敲在每个人的心上。张飞死死盯着我手里那条迎风招展的生化武器,
脸上的表情精彩绝伦。震惊、嫌恶、荒谬、挣扎……最后,
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一种豁出去的、近乎狰狞的赌徒表情。他猛地一拍大腿,
声音响得如同惊雷,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响:“他娘的!死马当活马医了!就这么干!
”他环眼圆睁,虬髯戟张,冲着周围那些目瞪口呆、仿佛被施了定身法的残兵和老弱妇孺,
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咆哮:“都听见了?!给老子动起来!抹锅灰!挂破旗!找簸箕!
挂裹脚布!快!想活命的,都给老子拿出吃奶的劲儿来!演砸了,咱们就真去阎王殿唱戏了!
”长坂坡的黄昏,被涂抹成一种极其诡异的色调。夕阳像一块将熄的暗红炭块,
挣扎着把最后的光线泼洒在荒凉的战场上,却无法带来丝毫暖意,
反而给那弥漫的硝烟和稀疏树林的轮廓,镀上了一层不祥的、血与铁锈交融的暗红。
空气仿佛凝固了,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风,不知何时停了,
连虫鸣鸟叫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种令人心悸的、巨大的死寂。曹军铁黑色的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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